“喂，尹唯……”艾晴不知道為什麼，竟然就擔心起這個二貨了。

　　“沒事，等小爺一會兒，很快送你回警視廳。”他朝她嘻嘻一笑，抬手輕輕推了她一把，把她關在了門外。

　　“尹唯！”艾晴看得出這休息室是隔音的，她不管說什麼，裡面的也聽不見。

　　身旁的黑衣保鏢抬手讓她離開，她也隻能在“龍寨”外面等著。

　　龍昊跟尹唯靜靜對視了好一會兒，在毫無預警地情況下再次出拳，重重落在他的腹部，緊隨其後的是他彎腰之後，後背的一記重錘。

　　當他想出第四拳的時候，強勢的拳頭被尹唯穩穩的握住：“喂，我隻答應讓你揍三拳，多了可不行！”另一隻手揉著腹部，疼得大聲咳嗽起來。

　　龍昊冷睨著他，道：“你到底什麼意思？！明明知道我隻是想試試那丫頭的身手。”

　　“拜託，我可是個真爺們兒，怎麼可以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圍攻？那也太孬了吧！”他松開手，沒好氣地說道。

　　噗——

　　龍昊對於他的前半句話持有疑問，挑眉打量著他，“一個誘受一樣的男人，竟然說自己是爺們？”

　　“滾！”尹唯冷叱一聲，等疼痛稍微緩解了一下，才直起身子，“那三個人算是我欠你的人情，有機會還你。”

　　“現在不就是最好的機會？”龍昊笑了笑，說，“人情肉償。”

　　“呸！”尹唯輕啐一聲，很堅定道，“爺兒是直的。”

　　“經過我的調教之後，會‘彎’的。”龍昊的表情變得柔和，直接跟他開起玩笑來了。

　　尹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，轉身開門，“走了，最好後會無期。”朝著外面走去。

　　艾晴就站在停車處等著他，看到他出現，才暗暗松了口氣，臉上依然保持著平靜。

　　“嗨，小晴晴，想爺兒了沒？剛剛是不是有點小擔心呀？”尹唯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二貨表情，看得人隻想抽他。

　　“把車門打開！”艾晴用手指叩擊了一下車窗，語調帶著一絲命令。

　　“你不會想讓這三個黑鬼也坐我的車吧？”他一臉嫌棄地說道。

　　“不然呢？我要帶他們回警視廳。”艾晴認真地回答。

　　“靠，太沒情調了，讓施隊來帶他們回去吧。”他討好賣乖地湊到艾晴耳邊，小聲道，“看著我為你挨了龍昊三拳的情意上，我們二人世界一下嘛。”

　　“我打車好了。”艾晴白了他一眼，就要抬手攔車。

　　尹唯連忙妥協道，“好好好，上車。”他按了開鎖鍵，卻在那三個黑人上車之前，把他們全部打暈了，然後丟進後車座。

　　“喂，你……”

　　“這樣比較安全，我可不想開車的時候，被人從後面勒住脖子。”尹唯撇了撇嘴，說得無比正氣凜然。

　　艾晴實在是說不過他，徑自坐進副駕座。

　　尹唯得意地揚了揚唇，開車送她回警視廳。

　　☆、136 他醒了

　　艾晴坐在車裡，用手機查詢了呂瓊的相關資料。她的繼父詹姆斯基恩是Y國比較有名的商場大亨，可是花邊新聞不斷，而且還曾經涉及過幾起強奸案件，不過到最後都沒有被定罪。直到三年前，他在回家的途中，因為車禍意外，受傷嚴重，至今依然昏迷不醒。

　　“咦，這是三年前Y國環形公路上的那場車禍？”尹唯已經把車子停在了警視廳的地下停車場內，看到艾晴沒有下車，就湊過去看了一下。結果發現她看的那則新聞，是自己曾經經手過的一個案子。

　　“你知道這場意外？”艾晴轉頭看著他問道。

　　“是啊，當時我就在Y國，被特邀加入他們的法醫部進行兩國友好的學術交流活動。”他桃花眼含笑，表情看起來非常自豪。

　　艾晴略帶疑惑道，“這不是意外嗎？為什麼需要出動法醫？”

　　“當時死了一個人的，就是詹姆斯先生的司機。”尹唯想了想說，“而且根據詹姆斯先生的律師代為表述的意思是，詹姆斯事先曾感覺到自己會遭遇意外或者不測。所以，讓Y國警方務必徹查清楚，另外他如果變成植物人，那麼五年內都不能籤字說他已經死亡，否則他名下的財產就捐給國家。他的家人一分錢都拿不到。”

　　“這倒是稀奇，”艾晴抿了抿唇，看著手機上的新聞，點開了一張清楚的病房照片，說，“他似乎很清楚自己會遇到這種事。”

　　“嗯哼，”尹唯認同地點了點頭，“就是這麼說。不過經過多次調查，並不存在任何他殺的可能性，所以最後還是判定是意外事件。”

　　艾晴可不這麼認為，翻看著詹姆斯曾經涉及的三起強奸案件，覺得這種人很可能成為暗判的目標，尤其是他還是呂瓊的繼父，那麼被暗判盯上的可能性更大了。

　　因為呂瓊會參與到這次的事件中，絕對跟暗判有直接的關系。

　　她下車，把車後座的三個黑人拍醒，押著他們回到重案組的辦公室，並且把人交給姜曉雯處理，讓她按照手續，先把他們關押進拘留所。

　　“小晴，你到底發現了什麼新的線索？”施國平看她回來，連忙上前詢問，同時又看到了陪在她身旁的尹唯，眼神有了片刻的遲疑。

　　“等會兒說，”艾晴把手機遞給胡瑞，說，“小五，幫我把這張照片打印出來，要求逼真一點，並且讓這個人看起來是躺著的清醒狀態。”

　　“這是誰？”任五看了一下照片，立刻用手機上傳到電腦，然後用PS工具進行修改，完全朝著艾晴說的，自然、真實靠攏。

　　很快的，他把成像移動到艾晴面前，問道，“怎麼樣，可以嗎？”

　　“嗯，打印出來吧。”艾晴點頭，她決定先從呂瓊入手，盡量套出一些關於暗判的信息。

　　任五把照片打印出來，交給艾晴。

　　她立刻就拿著照片，朝著呂瓊所在的審訊室走去。

　　“你們煩不煩啊？”呂瓊聽到有人進來，直接道，“我已經認罪了，為什麼還讓我傻坐在這裡？不是應該送我去拘留所的嗎？”

　　艾晴沒有說話，走到她面前坐下。

　　“呵，是你啊，”她看到艾晴，笑了笑說，“我已經全部承認了，再問也沒什麼意思了，不是嗎？”

　　“他醒了。”艾晴把那張詹姆斯在病房的照片放到她面前，說，“一個小時前剛醒的。”

　　呂瓊臉上的笑容收斂，嘴角的線條也變得凝滯，眼神明顯暗了幾分。

　　－－－－－－題外話－－－－－－

　　7號上架，所以這幾天隻有二更，麼麼噠

　　☆、137 上帝的使者（二更）

　　“這跟我認罪有什麼關系？”呂瓊不以為然地問道，眼神直直地跟艾晴對視，神情還算從容淡定。

　　“沒什麼，我隻是在想，在你心裡他應該永遠都不可能醒過來吧？”艾晴抿了抿唇，嘴角勾著淺淺的弧度，眼眸含笑，語氣十分篤定。

　　“不知道你說什麼，他是我的繼父，沒有他，我和我母親早就餓死街頭了。”她冷叱一聲，聽起來似乎對詹姆斯是心存感激的。

　　艾晴觀察著她的表情，雖然帶著笑容，可是嘴唇抿緊著，雙手也緊緊握拳，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，可以看出她這會兒其實是非常憤怒的。

　　“可是，沒有他，你的喜好也不會轉變，不是嗎？”艾晴抬眸直視她的眼睛，那是一種逼視，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。

　　“我不知道你說什麼，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，現在開始不會回答任何問題。”她低頭，閉上眼睛，不打算再和艾晴廢話。

　　艾晴沒有因此停止，接著道，“可是，你不覺得這樣的人醒了，會危害到更多的無辜少女嗎？”

　　……

　　呂瓊沒有說話，眉心卻不自覺地皺起。

　　“我想，他的意外其實並不是意外，而且有人刻意為之。而且，在你的意識中，他應該永遠不會蘇醒。”說著，留意到呂瓊的唇動了一下，雙手相互交握著，越收越緊。

　　艾晴看著她，緩緩湊到她耳邊，小聲道，“答應讓他永遠沉睡的人爽約了，你還要繼續保持緘默嗎？”

　　呂瓊猛地睜開眼睛，用審視地目光盯著艾晴。好一會兒，才開口道，“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事情？”

　　那件事，她連自己的母親都沒有說過。

　　“因為你的房間，還有你和單蓉的關系。”艾晴回答。

　　“房間？”

　　“是啊，如果是個心理正常的女人，絕對不會把整個屋子裝修成純白色的。那種過分幹淨的純白色，看起來讓人覺得病態。”艾晴就是從那裡開始感覺呂瓊其實是無比厭惡沈成，或者說是厭惡骯髒的自己的，所以希望一個完全潔淨的環境來洗清自己。

　　“為什麼？正常有潔癖的人，也是特別喜歡幹淨的。”

　　“潔癖人群，不會特別選擇純白色，別的顏色一樣可以用來點綴家居。而你的屋子全部，沒有任何一個角落，或者細節是其他顏色的。”艾晴把桌上的照片轉了一百八十度，讓自己正面對視道，“他對你做過的事情，讓你覺得自己骯髒無比骯髒，所以你越來越痛恨、厭惡男人，感覺他們隻會傷害你。而女人不一樣，她們很溫暖，給你愛的安全感。於是，在跟單蓉的接觸中，兩個心靈上無依無靠的女孩彼此相愛了。”頓了頓，觀察著呂瓊的表情，接著道，“可是，她的死讓你幾乎絕望。”視線移到她的左手腕上，說，“這傷痕，是你曾經自殺過的最好證明。”

　　呂瓊伸手握住自己的左手腕，笑了笑，說，“是啊，確實差點死了。”

　　“他救了你。”艾晴半眯著眼睛看著她，眼神銳利鋒芒，“並且幫你策劃了一系列的復仇方案。”

　　呂瓊沒有說話，隻是靜靜注視著她。可那眼神分明就是認同了她的推測。

　　“但是，現在他沒有履行承諾，因為詹姆斯先生醒了。”艾晴誘導她進入自己設置的陷阱。

　　呂瓊微微側頭看著她，嘴唇勾起優雅的弧度，湊到她耳邊說：“艾小姐，差一點我就信以為真了。可是，我知道他是上帝派來的使者，專門為我和小蓉這樣的苦命人追討公道，所以他不會失敗。”聲音極小，一字一頓卻異常清楚，“詹姆斯一，定，不，會，醒。”

　　☆、138 被保釋了